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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隨筆:廣告工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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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廣告工作》 笑一 做廣告做了半個月,還未有成績。想了一想,是自己還未曾摸透內裏的玩法。而且,廣告文案亦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提交到那些公司的負責部門去商討。 做廣告不是搵快銀,需要時間去經營,也需要時間去等待。現在我只能做好自己,並努力開拓新的客戶資源。 我做的雜誌主力市場是中港兩地的商旅。一開始,我想過很多類型的公司都需要這樣的宣傳平台,才義無反顧地闖了進去。況且,這份新工作讓我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。 就個人而言,這份工作除了薪資,其他的我尚算滿意,加上為了這份工作放棄了很多,我不可能做了短短半個月就停下來。現在只能繼續向前行,後退是絕不可取的。 對於這份工作,我沒有多大的想法。只要求自己盡責和本份,亦想做好,這需要思考和計劃。暫時,我腦海沒有浮出任何好想法去實施,還處於摸索階段。 一個品牌出廣告,一為促消,二為提升知名度,三為建立商品文化。廣告目的有了,選擇投放的平台就是廣告商競爭的地方。 蛋糕只有這麼大,手快有,手快冇。而我,也要學快一點,不然生活有些難過了。

散文隨筆:生活方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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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生活方式》 笑一 我爬過了會考的第一道坎,卻撞死在高考的圍墻。是它告訴了人生充滿了挫折和不如意,生活亦從不完滿。 我用了一年的沉默去推倒了這座高牆,抬步走進大學,那個自由而年輕的世界。 那裏有很多生活方式,只要不犯法,不觸及道德底線,都可以去選擇。 有人活得很悠閒,整天看著白雲發呆,什麼也不想,什麼也不做,一個人,靜靜地Hea了一整午。 有人活得很轟烈,整天追追逐逐。成績、朋友、愛人、甚至是夢想,都可以去追求。哪怕追到頭痛血流,只要青春依在,縱使失敗了也能繼續裝帥。 有人活得很沉靜,整天沉進了書海,像蟲一樣慢慢啃食書中的智慧。直到某天,厭倦了,就該學學泰戈爾,說出一堆騷包的話: 「天空沒有留下痕跡,但我盡力飛過了……」 我亦選擇了一樣方式活在大學中,那時候的我一無所有,也一無所懼。 直到踏出社會,生活壓力總讓我禁耐不住去懷念那段奇妙的生涯。腦海老是悔不當初,卻沒法改變什麼,只能一路捱下去,活下來。 每一天,都有挫折與鬱悶堆埋在心底,像發臭的垃圾堆越疊越高。那是成長的痛苦,我曾怨恨。直至某天,我懂了生活,也知道抱怨沒有作用。 我放下一堆煩心的事,開始著手一點一點地清理起錯亂的生活,那時候,我已過了二十五,不再年輕。 現在,我更珍惜時間,也感激一切。生活雖沒有多大的改變,心情卻一下子輕鬆了下來。我不再怨念父母的嘮叨、埋汰朋友的疏離、計較愛倩的得失。 每天,我都在慶倖自己依然能看著爸媽的臉孔、聽見朋友的消息、牽著愛人的手。我努力地生活著,以求讓自己變得更好,更好地去體驗這個世界的美。 至於那些惡? 我做我能做的,如孟子說的盡心: 「達則兼濟天下,窮則獨善其身。」

散文隨筆: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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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笑》 笑一 總有段日子特別難受,渴望有人能替自己頂崗,自己能趁此輕鬆一會。 我有段時間總是有這份渴望,不過想一想,卻覺得不切實際。須知要找一個有能力又願意頂崗的人很難。而且生活的難堪,我們羞於跟人提起。 一個人能藏起多少心事? 每份心事都有個重量,把感情漸漸壓抑起來,或許有憂郁症,整天心情低落,做什麼也提不上勁。又或是心超載了,在某個時間點如火山般暴發出來。 堵不如疏,對於心事也是如此。所以我總想出去走走,逃離城市,到山涯海角,把所有的郁悶全呼喊出來,然後回到城市裏繼續生活。 遇到開心事,笑一笑,那很美妙,若不開心的時候,可以過一會兒,再笑。

散文隨筆:朋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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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朋友》笑一 跟朋友在一起,也許有談不完的話題,能一整夜說了大半生的話。有笑,也有淚,直至分離,仍會留戀。 跟朋友在一起,也許一個眼神,一個微笑,就知根知底,毋須多言。沉靜中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共鳴,讓人生沒有孤寂。 我自今也不知道哪一種朋友是我的最愛,也許是那些話閘子,也許是那些書呆子。 不管哪種朋友,只要相處得舒服,我都樂意有他們為伴。 我有很多朋友丟下了夢想,我亦曾在逐夢的路上打了一個很長的睏。現在難得醒了,我要更加珍惜每一天的生活。時間很短,短得連回望的機會也沒有。我只能堅持,挺著胸,向前走。須知道小人物也有屬於他們的快樂與夢想。 我會跟朋友分享在人生上的快樂,因那會讓他們歡悅,也讓他們的生命受到鼓舞。至於痛苦,我甚少分享出去。雖然有些孤獨,卻不可怕。某些時候,我們亦需要這種孤獨,因為它會令我們成長。 我一直深信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,也深信人只要活著,就可以改變,一時片刻或許改變不了生活,可是能改變自己活著的心情。世界有陰天,有晴天,天氣總不似預期,能做的是接受,然後面對。也許會摔得痛哭流涕,也許那窮途盡頭有著一道靚麗的風景線。 不管路上的風景如何,生命如何改變。在旅途上,希望那些朋友們,我們的友誼會長久,雖不至於永恒,但值得我依靠一輩子。

散文隨筆:抽水有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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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抽水有道》笑一 數碼時代,資訊泛濫。每個人吸收資訊都有著一定的偏好和目的,消遣、學習,只要資訊是真實的,就有存在的價值。 有些資訊充斥著惡意、陰謀,乃是人故意為之。若沒有相關的背景,很難判斷其中的真偽。幸好大部分資訊,只要有心做些搜集,就能分辨出來。 文章不比資訊,它可虛構,可真實,存在乃為了表達情緒或立場。雖說好壞難以定奪,卻存在一定的標準。有意義的文章像一場旅行,開闊了人的視野。而沒有意義的文章讀之就是一種慢性謀殺。 在全民分享的時代,多了專頁和博客,寫文的人亦多了,熱議的話題也成了多數人抽水的選材對象。 好的抽水文未必有教人拍案叫絕的觀點,但是一定能產生共鳴,讓人願意一鍵分享開去,吸引更多人參與其中。 抽水文不能單純地抱怨,那樣的文章除了一腔可憎的情緒來增加社會的負能量,就根本找不到價值。 抽水文不外乎兩條路,一則除惡,捍衛法律的底線。二則揚善,提高道德的層次。揚善的議題一向不受追奉,鮮少人寫。群眾的關注點總是愛前者而略後者。抽水文為迎求市場,也出現這種趨勢,繼而造就了一大堆標題黨。 面對平凡生活上的諸多不公,我們學不了遊俠般以武犯禁,卻可用筆杆,儆惡懲奸。如金庸所說 :  「每個人都有個俠客夢。」 虛擬網絡把言論自由提升到另一個層次 : 謠言。可空穴來風,毋須相應事實基礎,更可憑空捏造,最吸引的是難以查到根源。即使言論產生了破壞,要追究責任,也未必能找到對象。 網絡上,馬甲層出不窮,每個人似是戴上了面具,敍說各種思想、言論、立場,甚至興起輿論,從而推波助瀾。一旦勢頭不對,遭到追擊,亦可棄甲換馬,另立旗號。 多元社會有很多聲音,大多是批評別人的,自我批評的則很少。抽水文更是如此,也許是選材的緣故。作為一個寫抽水的筆者,有一段時間,總想在報紙上找到一些可供大抽特抽的議題。而忽略了寫文的根本 :  「為何而書 ? 」 抽水有道,不要為了批評而批評,那是最粗淺的,也是最無謂的文章。

雜言周記:第一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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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雜言周記》   笑一 收集所讀雜文 的 點滴 : 1.  沒有誰在遇見真愛時不想興奮的大聲說出來。當他把你隱形時,只有兩種情況:第一,他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朋友;第二,你只是他的備胎或者那個 「 還不錯 」 。不論哪一種,都值得你擺擺手,告訴自己說: 「 I deserve better ! 」 笑一 :  騎驢找馬的感情沒有尊重,只有利用,用來填補一段時間的空虛。 2.  真正的旅行,不是某個地點,而是你的人生。 笑一 :  一潭死水生活不是人生,別讓重覆的日子消磨了心境,要知道每一天,都有所不同,一如天氣。 3.  我不鼓勵勤奮,我鼓勵熱愛。勤奮是來描述勞作的,而熱愛是用來定義態度的。勤奮是一種被逼無奈,熱愛是一種情不自禁。 笑一 :  從踏足社會工作,我只算 勤奮 ,說不上 熱愛 。我敬業,卻不樂業。所以我一直尋求改變的機會。 4.  我們眼睛看到的,僅僅是生活的一小部分。更多的,隱藏在眼睛的那一頭。而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大,看到隱藏的部分開始逐漸增多。 笑一 :  人生閱歷讓人看得更多,而非冰山一角。 5.  信仰,真是個頑固東西,哪怕被辜負也要堅守到底。 笑一 :  我沒有信仰,但我知道信仰的力量。它是一種依靠,讓人原諒過往,或認清不足,繼而變得更強大。 6.  伸手需要一瞬間, 牽手卻要很多年。要有很深很深的緣分, 才會將同一條路走了又走,同一個地方去了又去,同一個人見了又見。 笑一 :  相逢有緣,相愛很難。我的理性總是壓抑著感性,要我伸手去牽起一個女人,需要時間,大多數女人在等待中被別人牽走了。 7.  進步,從鄙視自己開始。 笑一 :  至今,我才明白這個真理。 8.  多數人 25 歲就死了,一直到 75 歲才埋。 笑一 :  這不是指平凡人生,而是一種心態,對待生活的心態。 9.  時間的重要屬性就是不可逆和排他性。當你選擇了做 A ,就勢必不能選擇做 B 。如果一件事情或一個身份對一個人特別重要,那麼他一定會在時間的有限疆域裏劃出一個不可侵犯的地盤,死死捍衛,不容鬆動,在這個地盤之外,再去規劃別的。 笑一 :  選擇與堅持的重要性。 10.  有些成名成家的人,會在自己上樓之

散文隨筆:社會需要偽文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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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社會需要偽文青》笑一 初聞偽文青,是在前年的聚會。當時滿腦子漿糊,不知何意。待上網一查,可笑也。 及後每次聽人提起這三字,我總禁不住疑問: 「是自謙?還是帶著成就感的自嘲?」 很多人怕做文青,這重身份過於沉重,也不易掌握。那一身的文化氣息,平凡、內斂,而一言一行,骨子裏透著內涵與素養。也許是文藝的創作人,但一定是支持者。這種人在文化沙漠的香港尤如綠洲般罕有。 而自認偽文青則輕鬆多了,可說是全無心理負擔。字面指假的文藝青年。既是作假,何必認真。這身份像一場角色扮演,有特定的衣著、道具和舞臺。 若要形容,那感覺像一個偽裝紳士的MK,言行裝上了過濾器,那份裝作,「有讚冇彈」,既上得枱面,又能彰顯個性。 雖說動機不純,但偽文青的生活態度仍值得去推廣。不管如何商品化、形式化,或以虛榮為樂,至少他們透過消費和打扮,構建了一個粗淺的文化氛圍,並不斷接觸文藝以融入其中。 不是人人生來就是文青,既熟讀經典,又舞文弄墨,如童話般開展藝術人生。文化如栽花,需用心培養,亦需一塊溫床存根,這在寸金尺土的香港尤是難能可貴。 啇業社會習慣了將一切量化,經濟利益是量化價值的標準。文化豐富了城市的內涵,產生的價值或許有利於城市GDP的長期增長。只是需時太長,沒有數年的投入,根本看不出其中的變化。 文化是城市的資產,而推廣它則是另一種負債。商家追求利潤,講究開源節流,早就將推廣文化的重任交予了政府。 社會責任是近年興起的概念,由企業自願履行。偽文青之所以盛行,一來消費文化能滿足商家的貪婪,二來又能盡其社會責任,做場文化義演。義演除了宣傳價值,也養活了一群文化工作者。 創作不只是一種衝動,亦需要紙筆捕捉靈感與情感,更需要時間去加工。時間極具排他性,把時間投放在A,就不能在相同的時間去選擇B。 若是文青只顧閉門造車,不事生產,可活不下來,更說不上精彩。一如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,只有滿足了衣食,才能追求更高的層次。因此文化工作者亦需要一大批偽文青支持,說是衣食父母也不為過。 總的來說,假文化總比沒文化好,何況偽文青某天也能成為文青。

短篇小說: 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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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傘》 笑一 烏漆的雲層在長空翻滾,籠罩著了無生氣的石屎森林,沉重得令人難以呼吸,昏暗的街道在這霪雨霏霏的日子,更了寂。 撐著傘,獨步在這條街道上,我習慣地靠左,並佔半邊傘,縱使飛馳的汽車會把積水濺起,雨水也會沾濕衣服,可是我不在乎。   在這渴水的三月,貼身的滋潤沒有減去絲毫干燥。 我停在斑馬線前等待,看看身邊空出的一個身位,明白孤寂的無助。 七、八輛車經過後,紅燈亮了,機械式地橫過馬路,如常地靠左,佔著半邊傘,獨步在無人的街頭,靜靜地來到海邊,看海,一如她所說: 「如果有一天,你感到傷悲,來這里看海,讓海風輕撫臉龐上的傷痛,讓潮水沖洗你的悲憤,看浪花在微笑地起舞,它會包容你的一切。」   到達碼頭,緩步走到欄杆處,收起雨傘,隨手放在一旁。 上身向前微傾,向雨幕探出半邊臉,抑著頭,迎著風,能吹起多少愁? 昂首眺望遠方,細長的雨絲斷斷續續地交織起,如一幅不完美絲幔,連著海和天,斷斷續續地在互相訴說那等了一整季秋冬的寂寞。 遠方迷濛一片,眼睛望不到的彼岸,我悄然地問了一聲: 「你還好嗎?」 低頭看著浪拍岸,那聲浪蓋過了心頭的孤寂,又將之捲走,融入海面的浪潮,在風雨中,搖搖擺擺、忽高忽低。 就如她說的那樣:  「從不平靜」。   遠方的郵輪破開浪花,駛近泊岸。下船的只有零丁三、四個陌生的過客,匆匆地撐起各自的雨傘,急促地離開,繼而泯沒在煙雨中。 郵輪拉響了鳴笛,那是城市的步伐,急切得沒有半分停留。過了不久,它載來了另一批過客,在渡頭重複上演著分別的基調。 這些我都不太注意,心頭只有不絕的春愁伴著回憶、托著雨絲,飄落到那時的深秋。 「雨停了,我們走吧。」看著她陶醉的樣子,我不忍地說。 「哦。」她仍挨著我的胸膛,望著海,一點也沒有回去的意思。 「喜歡海嗎?」她的聲音有點冷。 「說不上喜歡,只是不討厭罷了。」我模糊地回答。 她抬起頭,注視著我,輕吻我的臉龐,貼近耳畔,輕聲地說: 「你會愛上的,正如愛我一般。」 撒嬌的她,蒼白的臉頰紅紅的,令人心動,也令人心痛。 我貼著她的臉蛋: 「有妳在,我便會愛上海。」 她歎息,縮進我的懷抱,眼淚盈眶,我抱緊她。  「如果你想哭,那就哭出來,會舒服些。」 她搖搖頭,沒有說話,只任由眼淚沾濕了彼此的衣服。 我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和呼吸,

短篇小說: 斷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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斷網 站在簷篷下,看著雨,沒了之前的焦躁和不知所措。等人,約會,三天前,只需一個電話或短訊就能做的事,現在卻要親身上門。 「 那很花時間,但是浪漫。 」 女友 能如此 粗神經 , 也許是一種幸運 。 不過, 世界 的不幸總要多一些。 沒有了 網絡, 不論是大氣電波,還是數碼傳輪,在一夜之間,全部消失掉了。 WIFI沒了,手機也打不出去, 人類曾依賴的網絡通訊工具似是從不存在,只有那遺放在牆角的R outer ,提醒著人類曾擁有一個無限想像的虛擬世界。 通訊網絡崩潰造成的震盪讓 整個社會像是倒退了三十年。 這場 突如其來的 斷網 讓整個世界都沸騰了,咒罵者不計其數。各國徵召了 很多專家 處理是次危機,又召開了國際會議。 可是民眾等來了一堆難以理解的理 論, 就別無其他。政府不斷安撫和疏導民眾失望的情緒,也抑壓不了野心家的陰謀論調。 科網戰爭 、 UFO 、 人類未日 等恐慌性的言論在民間大行其道,那是狂教徒與犯罪者的最佳溫床。 這些事我全不放在心上,反正天塌下來,也有高個子頂著。 「 去哪吃飯? 」 「 去旺角吃,順道接濟ROY,他失業了。 」 我歎息,IT男從高薪到不值一文,也在一夜之間。 看到ROY,他臉色不太好。 「 有什麼打算? 」 我問 。 「 找工作。 」 ROY答得很直接,聲音卻很微弱。 「 那是好事。 」 我為他高興,又替他擔心。 斷網後,很多依靠網絡的職業像沒了根的草, 被 世界一下子遺棄。 而且 失業率 不斷 創新高, 現在 要找工作 可 不像以前般容易。 「 只要過了一百天,你又可以重操故業了。 」 我安慰ROY。   「 你相信政府的話? 」 ROY眼神滿是疑惑與不安。 斷網是怎樣造成的,既然沒人解釋得清 。 人類的本性驅使之下,自然開始互相懷疑。 人與人之間,國與國之間,角力與試探從不間斷。幸運的是戰爭還沒有爆發。 隔 十天 ,這份「幸運」就消失了 。 報紙上的新聞大肆報導中東的流血衝突。民眾從不滿,到上街,暴動、搶掠、姦淫,場面越來越不受控,最終軍隊出面鎮壓。 看到這則新聞,我感覺到戰爭的烽火正在悄悄地漫延。 比起其他地方,香港安

《白雪》笑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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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雪》 笑一     我 倒 在 白 雪 鋪 成 的 軟 床 上,呆 呆 地 看 著 不 遠 處。 那 是 一 間 煥 新 的 青 磚 房 子, 房 內 燒 紅 了 的 火 爐, 在 這 個 寒 冬, 把 廳 堂 都 烘 得 火 紅。 廳 間 安 置 了 一 張 大 理 石 圓 枱, 上 面 擺 放 著 陳 年 紅 酒、聖 誕 火 雞, 還 有 精 緻 的 銀 餐 具, 在 那 點 點 的 燭 光 映 照 下, 閃 閃 發 光。 擱 在 牆 角 的 唱 片 机, 重 複 播 放 著 那 首 久 違 的 童 謠, 那 在 耳 門 纏 繞 的 調 子, 是 媽 媽 所 唱 過 的 安 眠 曲, 在 大 屋 中 迴 盪, 把 我 的 思 緒 拉 回 到 從 前。 我 跟 著 曲 調, 嘴 巴 緩 緩 蠕 動 著, 輕 輕 地 啍 著, 只 是 風 灌 進 嘴 裏, 把 所 有 調 子 都 吹 散 了。 我 縮 起 身 子, 把 手 握 得 更 緊 了, 掌 心 依 然 冷 冷 的, 那 觸 感 就 似 是 握 著 盛 了 冰 的 威 士 忌 杯。 「它 能 給 你 一 個 火 熱 的 夜 晚。」惡 魔 在 耳 畔 誘 惑 著。 我 嘗 了 一 口, 雖 凍 入 心 扉, 卻 讓 人 迷 醉 。 感 覺 我 的 世 界 一 下 子 變 得 很 輕, 一 切 變 得 耀 眼, 我 不 得 已 瞇 起 了 眼 睛, 偷 偷 地 看 著 不 遠 處 的 天 堂, 彷 佛 看 見 媽 媽 向 我 招 手 …… 隔 天 的 早 報 頭 條 寫 著: 「朱 門 埋 雪 屍!」

《出走,只為了更好》 笑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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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出走,只為了更好》 笑一   弟弟忽然說想去澳洲,一家人看著他,很是不平靜。在機場跟他道別,弟弟說:「別擔心,會回來的。」 看著飛機離地而去,有一刻的衝動與憧景,坐在上面的人是我。 三年前來,弟弟也沒有回來過一次。過年過節,母親看著餐桌上那空下來的位置,眼泛淚光,而父親更沒有好臉色。 我理解弟弟,一個連中三也沒有畢業的男生,要在香港找一份可發展的工作很困難。 在一個地方,找不到人生,找不到價值,出走,只為了更好。 弟弟有時會寄信回家,信不長,字很秀氣,信中,他很少提起生活的事,只叫我們放心,他活得很好。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? 我心生疑惑,父母也是,因此我坐了十八小時的長途飛機,飛往柏斯。抵達時,已是夜晚十一點了。 我沒有打電話給弟弟,而是將就地在機場睡了一晚。然後背上背包,走出了機場,迎接了柏斯的第一縷晨光。 風很大,有些冷,我裹了裹衣服,用生澀的英文向地勤工作人員問了路,乘上了去市區的接駁巴士。 在YMCA旅館前下了車,看著服務枱的金髮女郎,發現自己也成了異鄉人。 把行李鎖起,用旅館的公眾電話,給弟弟撥了一通電話。 再次見到弟弟是在鐵路站,闊別三年,弟弟成熟了,長年勞動的身體變得厚實。 「你怎麼也來了?」弟弟聲音有些疲累。 簡單的敍舊,閒話家常,他就帶我上車,回到廉租屋,那裏比我想像中簡陋。 「擠一擠就可以了,反正你也住不長。」 弟弟做廚房,早出晚歸,整天忙得不見人影。放假時,他會帶我去逛逛,看看風景。大部分時間,我都是一個人。 廉租屋離海邊不遠,我常常去那邊看海,看日落金濤,那份悠閒初時覺得新鮮,久了,卻受不了。何況,人在他鄉,總有牽腸物。 我收拾好行李,跟弟弟道別,畢竟,我不屬於這裏,只是一個過客。 弟弟給我一個擁抱:「幫我照顧爸媽。」 我笑著點頭,跨越了大西洋,只為了一句道別和一個擁抱。 飛機升空,透過窗門看著漸漸變小的赤土大地,我想起了當初的弟弟,他拋下一個城市,逃往另一個城市。 而我,剛好也在逃亡的路上: 「這裏不屬於我。」